【百道编按】在之前发布的《欧洲学术界抱团推动学术出版商实现期刊开放获取》一文中介绍了德国学术联盟Projekt DEAL及其在解锁期刊订阅模式上的愿景，本文则展现了Projekt DEAL与学术出版商谈判的艰难，这反而进一步坚定了德国学术圈的立场，他们希望以不妥协的决心和耐心取得这场拉锯战的胜利。德国的做法也将成为欧洲其他国家可借鉴的范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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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的图书馆为单篇已出版的期刊论文支付的订阅费在3800欧元到5000欧元之间。德国大学和图书馆联盟Projekt DEAL的目标是以每篇1300欧元到2000欧元之间的价格让学术期刊上德国作者的论文可以开放获取。而在荷兰与出版商达成的类似协议里，荷兰的大学为每篇论文支付的费用在1300欧元到4000欧元之间，有很多订阅费极高的期刊不包括在内。

与爱思唯尔的谈判尤为艰难。柏林洪堡大学图书馆馆长安德里亚斯•德克维茨（Andreas Degkwitz）说，“爱思唯尔是三家学术出版商（另外两家为威立、施普林格•自然）中最大的一个，其损失也会最多。”今年1月1日，60多家德国研究机构与爱思唯尔的订阅合约到期，尽管爱思唯尔在2月份恢复了他们的访问权，但协商仍然在持续。到3月份，谈判再次停滞，7月初爱思唯尔提出了新的方案，但DEAL发言人、弗莱堡大学图书馆馆长安特耶•凯勒索恩（Antje Kellersohn）说，这“也跟我们的需求不靠边。”

爱思唯尔阿姆斯特丹总部研究网络总经理尼克•福勒（Nick Fowler）说，爱思唯尔希望能达成协议，但是“出版和阅读”（publish and read）模式并不现实。爱思唯尔接受德国作者付费让他们的论文开放获取，但德国的图书馆不能指望以这些费用获得其他国家论文的使用权。

爱思唯尔已经在其他方面做出让步，但在这一点上拒绝妥协，这让学术界很恼火。柏林自由大学的数学家君特•齐格勒打了个比方，“就好像你想买辆汽车，但销售人员却一直想把马车卖给你。你告诉他‘我要的是汽车不是马车’，他却说，‘如果你买了这辆马车，我们会免费把马送给你。’”

爱思唯尔还回避了德国研究机构的另一项要求：后者想公开最终达成的协议。一直以来，爱思唯尔要求图书馆对于彼此间的价格协定保密。但是荷兰代尔夫特理工大学前图书馆员、开放获取拥护者Leo Waaijers指出，透明化可以提升人们对出版成本的认知，促进竞争。在荷兰，由于好几场官司的铺垫，期刊收费已经公开，据Waaijers计算，爱思唯尔对每篇荷兰作者撰写的论文所收的费用是其他几家大型出版商的两到三倍。

德国市场比荷兰大得多，他们与学术出版商的谈判可能是欧洲学术界最有胜算的。斯洛文尼亚的大学校长会议（Rectors' Conference）已经做出决议，将在2018年与威立、施普林格•自然，2019年与爱思唯尔的谈判中采用Projekt DEAL这种机制。但是这种方式不是哪儿都适用，福勒指出，美国一些主要的研究资助者，比如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和国家科学基金会的官方政策都允许其赞助的研究论文在发表一年之后仍然保持收费状态。

Waaijers认为，要想获得成功，德国谈判者必须做好谈判落空的准备。DEAL的成员对此已有预期。6月份之后，柏林、巴登符腾堡州的研究所和大学领导者，还有颇具影响力的罗伯特•科赫研究所都表示等到12月份与爱思唯尔的订阅合约到期后不会再续订。如果爱思唯尔再次切断访问，想要阅读《细胞》《柳叶刀》《物理报告》等爱思唯尔期刊的德国研究人员只能通过馆际互借或者登录SciHub等盗版网站获取。

说到底，双方比拼的是耐心。在柏林墙的倒塌上已经显示了德国的耐心程度。